憂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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憂患
初十那天, 杜箬帶著朋友們告別外公，一塊回涼城。
回去就約飯，約上喬樹和燕陽, 當然也告訴了他們, 對方會來。
燕陽激動不已，杜箬看得出來, 他感動的快要哭了。喬樹只回答了一個“嗯”字，但他沒拒絕, 就說明有戲。
吃到一半，杜箬正準備找個借口先走。
還沒站起來呢，就看到燕月和幾個人一起進門，其中一個正是容姐。杜箬眉眼一挑，已經猜到, 應該是主創團隊一起出來聚餐。
確實是如此, 開年之後新劇立項, 燕月歡歡喜喜成了女主角，她不懂她父母也得教她，作為新人哪怕有樂好當後臺, 也得和主創搞好關系。
所以一張羅，這不, 執行制片容姐, 還有導演副導演以及幾個核心人物，都被她請出來聚餐。
她定好了包間，進門便往包間走，結果就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喬樹, 還有杜箬，就坐在自己必經之路的地方, 一派其樂融融。
其實，並沒有其樂融融，一直是燕陽在說話，喬樹偶爾回應幾句，杜箬在旁邊捧哏，小心翼翼維護著氣氛。
燕月一路走過來，燕陽也發現了，不由得一楞。
不過，兩方人馬終究是誰也沒開口。燕月可不願意在馬上就要一起合作的人面前，露出自己的另一面，她現在是溫柔可親，善良大方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。
燕陽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和她打招呼，好不容易有了和喬樹和解的機會，他死都不想搞砸。
於是，就在一種詭異的沈默氣氛裏，燕月一行人從他們身邊走了這去。
杜箬也不好現在就走了，有些緊張的看向喬樹，沒想到燕陽也是如此。
搞得喬樹的一臉尷尬，“你們夠了，我說過之前的事，過去就過去了。”
不過這家店他們也不想待了，結完帳喬樹打電話給劉雲，說要去他們高中時，經常去的地方吃燒烤。
杜箬順勢提出走人，喬樹開車將杜箬送到家，當著杜箬的面，面色如常。
等到了聚餐的地方，才問燕陽，“你知道杜箬住的地方嗎？”
說實話，那一片是地段很好，但房子也足夠老，稍微有一點錢的人家，早搬走了。
燕陽當然知道，說杜箬的事，他到現在依然無法理解。
“她那個媽，什麽都不管，如果不是她外公負責，恐怕我們只能去孤兒院找她。”
誰也沒想過，杜箬生活在這麽貧窮的環境裏，卻什麽都不要。
“其實二伯爺爺專門請她外公出來，見過面，想要補償他一大筆錢。你猜怎麽樣？”
“他沒要？”
燕陽點點頭，“是的，他說他養的是自己的外孫女，不是替燕家養的，也不是替任何人養的，他什麽都不要，跟杜箬一模一樣。”
“真傻。”喬樹低語。
“可不是，怎麽這麽傻。”杜箬是燕朗的女兒，燕家補償外公是應該的，補償杜箬也是應該的。
喬樹笑了起來，“所以你才會和她關系這麽好。”
每個人都笑那些正直善良有自己底線和堅持的人，是傻子。但誰不想和這樣的傻子做朋友呢？
難不成，你願意和那些沒有底線，有奶就是娘的人做朋友嗎？雖然這些人，很聰明。
燕陽失笑，“你不是也一樣。”
一邊說人家傻，一邊和人家合夥做生意。
兩人相視而笑，之前略帶尷尬的氣氛終於消失，好像重新回到他們親密無間的美好時光。等到劉雲過來，怪叫一聲，先抱一下燕陽，又退後幾步，給了他一拳。
幾輪碰杯過後，燕陽已經在酒精的作用下，又哭又笑，一會兒抱著這個哭一嗓子，一會兒又拉著那個嚎一嗓子，活像一個瘋子。
隔壁一桌中年人，喝著小酒面帶微笑，看著他們，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年少輕狂。
杜箬在家也沒閑著，她和喬樹約好了，明天去工廠和設計師聊聊。既然是全新改革的新品，那在款式上，也必須要有一些亮點的設計。
第二天一早，喬樹開車來接她，杜箬順勢坐到副駕駛的位置。
沒一會兒，杜箬的手機裏收到了一條消息。
“我和劉爺爺簽了合同，本來想找你玩的，結果去了你家才知道，你回去上學了。另外說一句，你家的房子真漂亮。”
杜箬心裏暗暗吐槽，我去，你還是掉坑裏了啊大姐。
老家遇到的小夫妻，她都提醒過了，結果還是簽下了前世的房子。
沒辦法，創業這種事，只要上了頭，不虧錢是不會醒悟的。你說人家就不能賺錢嗎？當然也有的，但真的太少了。
大家看到的都是成功案例，因為失敗的人，就算說也沒人會替你宣傳。成功的案例公司會花錢，幫著推給更多人看到。
“我回涼城上學了，等放假回去的時候找你玩，到時候給你介紹客戶。”
兩人聊了幾句，杜箬才知道，這對夫妻以前常開車到處玩，自駕，爬山，露營一類的活動參加的很多，也常組織活動，在他們那個小圈子裏，比較知名，有一幫喜歡玩的朋友。
杜箬這才知道，難怪他們想做民宿，原來是自己小瞧了別人，不是他們頭腦發熱，是真的利用自身優勢，找到的定位。可惜的是，他們定位的好，經營的也好，卻忽略了大後方。
在一般人眼裏，簽了合同，就是十拿九穩的事，只有自己幹不下去轉讓，很少見房東毀約。拿城裏約成俗成的事，去套農村的鄉情，完全沒意識到城鄉差異。
杜箬只能希望，這一世劉家不要出妖蛾子，讓人家順順利利經營下去吧。
到了喬樹的工廠，沒一會兒就收到了程海雅的消息。
幹脆杜箬中午和程海雅見面，一塊吃了個飯。
聽到杜箬跟喬樹有新項目合作，程海雅一臉的驚訝，驚訝完了，又覺得理所當然。
她早發現了，那些會做生意的人，都有一個通病，用不完的精力和無窮無盡的新點子。什麽都想去做，什麽都要去嘗試。
杜箬保證，“和你的合作，不會受影響。”
“而且我和他的合作，也有青簪吟的事。”青簪吟的商品，也一樣可以通過網紅代貨，在國外的網站賣。
“這個模式，也能在國外起作用？”程海雅很是懷疑。
杜箬失笑，“別懷疑，中國的互聯網和美國的互聯網，雖然說起來，早期我們好多東西是拾人牙慧，但發展到今天，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發展方向。”
中國早期的互聯網，就是把美國現成的東西，換湯不換藥，直接改個名字就拿過來用。他們是引領者，是老司機，而我們是跟隨者，是新手，沒人覺得不對。
但很快，中美的互聯網就走向了不同的分支。
簡單說美國的互聯網範圍更廣，但一旦和實業有交集的部分，基本就是泛泛而過，無法深入。而中國的互聯網在深度這一塊，可以說是玩出了水平，玩出了花樣。
舉個例子，美國的老牌實業或者你稱為老錢也可以，絕對不會讓任何新興的東西，影響到他們的利益。在中國可以玩的移動支付，在美國如霸主一般的金融業，絕對不會允許你染指那麽一丁點。
就算玩，也得他們自己來主導，而不是讓互聯網企業挖他們的墻角。
兩國國情決定了，互聯網興起的時候，美國的工業化體系早已成熟，也意味著一批利益階層的固化，後來者根本不可能撬得動這座大山。
但在中國正好相反，互聯網進入中國的時候，正值中國改革開放新舊交替的時期。舊有的體系被打爛了，新的正在重建。沒有一個強有力的，固化的利益階層來阻攔。所以互聯網，能夠在行業裏走得更深，更遠，更專業。
就說電商這塊，中國是後來者，但發展速度那可比老大哥快多了。現在又發展出網紅帶貨的趨勢，再過幾年還有直播帶貨，可以說是花樣頻出。
從單項來看，美國的互聯網就好像凝固了時間，而中國互聯網卻是一日千裏，在卷生卷死當中，已經進化出了不知道多少個版本。
程海雅雖然嘴裏說著恭喜，但心裏卻急了。很明顯，自己這攤生意沒法跟杜箬投入的新生意比較，那麽未來，杜箬勢必會減少對青簪吟的投入。
人的精力是有限的，專註做一件事，和分出精力來做一件事，效果可想而知。
她回家跟父母商量，全家人也是大驚。
雖然他們買地的時候，就有給自己留退路的想法，大不了心一橫，把廠子租出去，一家人也夠吃穿了。但誰做生意，不是一心往上走，不到萬不得已，誰會選擇這條退路呢。
“還是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，能不能再找一個杜箬這樣的，你辛苦一點多設計一些款式，一分為二。”程母的想法對工廠來說，確實有道理。
問題就在於，上哪兒找另一個杜箬呢。
除非，自己培養一個。
“你表妹行不行，反正她也不愛讀書，整天就愛打扮。讓她對著鏡頭打扮去，沒準就有人愛看。”
咋一聽好像有點過於隨便，但仔細想想，也未嘗不可。
“我覺得，是條路。不能把銷路全指望在別人身上，不然到時候她說不做了，我們怎麽辦？”程海雅十分讚同，她是不會做電商，但青簪吟在前頭打樣，她摸著青簪吟過河，總可以吧。
“晚上讓表妹來家裏吃飯。”程海雅拍板，不管做不做得起來，都得嘗試一下。還要和表妹溝通，看看她自己的想法。
說幹就幹，一分鐘都不磨嘰，無數的家庭小工廠，就是這麽一步步走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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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十那天, 杜箬帶著朋友們告別外公，一塊回涼城。
回去就約飯，約上喬樹和燕陽, 當然也告訴了他們, 對方會來。
燕陽激動不已，杜箬看得出來, 他感動的快要哭了。喬樹只回答了一個“嗯”字，但他沒拒絕, 就說明有戲。
吃到一半，杜箬正準備找個借口先走。
還沒站起來呢，就看到燕月和幾個人一起進門，其中一個正是容姐。杜箬眉眼一挑，已經猜到, 應該是主創團隊一起出來聚餐。
確實是如此, 開年之後新劇立項, 燕月歡歡喜喜成了女主角，她不懂她父母也得教她，作為新人哪怕有樂好當後臺, 也得和主創搞好關系。
所以一張羅，這不, 執行制片容姐, 還有導演副導演以及幾個核心人物，都被她請出來聚餐。
她定好了包間，進門便往包間走，結果就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喬樹, 還有杜箬，就坐在自己必經之路的地方, 一派其樂融融。
其實，並沒有其樂融融，一直是燕陽在說話，喬樹偶爾回應幾句，杜箬在旁邊捧哏，小心翼翼維護著氣氛。
燕月一路走過來，燕陽也發現了，不由得一楞。
不過，兩方人馬終究是誰也沒開口。燕月可不願意在馬上就要一起合作的人面前，露出自己的另一面，她現在是溫柔可親，善良大方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。
燕陽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和她打招呼，好不容易有了和喬樹和解的機會，他死都不想搞砸。
於是，就在一種詭異的沈默氣氛裏，燕月一行人從他們身邊走了這去。
杜箬也不好現在就走了，有些緊張的看向喬樹，沒想到燕陽也是如此。
搞得喬樹的一臉尷尬，“你們夠了，我說過之前的事，過去就過去了。”
不過這家店他們也不想待了，結完帳喬樹打電話給劉雲，說要去他們高中時，經常去的地方吃燒烤。
杜箬順勢提出走人，喬樹開車將杜箬送到家，當著杜箬的面，面色如常。
等到了聚餐的地方，才問燕陽，“你知道杜箬住的地方嗎？”
說實話，那一片是地段很好，但房子也足夠老，稍微有一點錢的人家，早搬走了。
燕陽當然知道，說杜箬的事，他到現在依然無法理解。
“她那個媽，什麽都不管，如果不是她外公負責，恐怕我們只能去孤兒院找她。”
誰也沒想過，杜箬生活在這麽貧窮的環境裏，卻什麽都不要。
“其實二伯爺爺專門請她外公出來，見過面，想要補償他一大筆錢。你猜怎麽樣？”
“他沒要？”
燕陽點點頭，“是的，他說他養的是自己的外孫女，不是替燕家養的，也不是替任何人養的，他什麽都不要，跟杜箬一模一樣。”
“真傻。”喬樹低語。
“可不是，怎麽這麽傻。”杜箬是燕朗的女兒，燕家補償外公是應該的，補償杜箬也是應該的。
喬樹笑了起來，“所以你才會和她關系這麽好。”
每個人都笑那些正直善良有自己底線和堅持的人，是傻子。但誰不想和這樣的傻子做朋友呢？
難不成，你願意和那些沒有底線，有奶就是娘的人做朋友嗎？雖然這些人，很聰明。
燕陽失笑，“你不是也一樣。”
一邊說人家傻，一邊和人家合夥做生意。
兩人相視而笑，之前略帶尷尬的氣氛終於消失，好像重新回到他們親密無間的美好時光。等到劉雲過來，怪叫一聲，先抱一下燕陽，又退後幾步，給了他一拳。
幾輪碰杯過後，燕陽已經在酒精的作用下，又哭又笑，一會兒抱著這個哭一嗓子，一會兒又拉著那個嚎一嗓子，活像一個瘋子。
隔壁一桌中年人，喝著小酒面帶微笑，看著他們，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年少輕狂。
杜箬在家也沒閑著，她和喬樹約好了，明天去工廠和設計師聊聊。既然是全新改革的新品，那在款式上，也必須要有一些亮點的設計。
第二天一早，喬樹開車來接她，杜箬順勢坐到副駕駛的位置。
沒一會兒，杜箬的手機裏收到了一條消息。
“我和劉爺爺簽了合同，本來想找你玩的，結果去了你家才知道，你回去上學了。另外說一句，你家的房子真漂亮。”
杜箬心裏暗暗吐槽，我去，你還是掉坑裏了啊大姐。
老家遇到的小夫妻，她都提醒過了，結果還是簽下了前世的房子。
沒辦法，創業這種事，只要上了頭，不虧錢是不會醒悟的。你說人家就不能賺錢嗎？當然也有的，但真的太少了。
大家看到的都是成功案例，因為失敗的人，就算說也沒人會替你宣傳。成功的案例公司會花錢，幫著推給更多人看到。
“我回涼城上學了，等放假回去的時候找你玩，到時候給你介紹客戶。”
兩人聊了幾句，杜箬才知道，這對夫妻以前常開車到處玩，自駕，爬山，露營一類的活動參加的很多，也常組織活動，在他們那個小圈子裏，比較知名，有一幫喜歡玩的朋友。
杜箬這才知道，難怪他們想做民宿，原來是自己小瞧了別人，不是他們頭腦發熱，是真的利用自身優勢，找到的定位。可惜的是，他們定位的好，經營的也好，卻忽略了大後方。
在一般人眼裏，簽了合同，就是十拿九穩的事，只有自己幹不下去轉讓，很少見房東毀約。拿城裏約成俗成的事，去套農村的鄉情，完全沒意識到城鄉差異。
杜箬只能希望，這一世劉家不要出妖蛾子，讓人家順順利利經營下去吧。
到了喬樹的工廠，沒一會兒就收到了程海雅的消息。
幹脆杜箬中午和程海雅見面，一塊吃了個飯。
聽到杜箬跟喬樹有新項目合作，程海雅一臉的驚訝，驚訝完了，又覺得理所當然。
她早發現了，那些會做生意的人，都有一個通病，用不完的精力和無窮無盡的新點子。什麽都想去做，什麽都要去嘗試。
杜箬保證，“和你的合作，不會受影響。”
“而且我和他的合作，也有青簪吟的事。”青簪吟的商品，也一樣可以通過網紅代貨，在國外的網站賣。
“這個模式，也能在國外起作用？”程海雅很是懷疑。
杜箬失笑，“別懷疑，中國的互聯網和美國的互聯網，雖然說起來，早期我們好多東西是拾人牙慧，但發展到今天，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發展方向。”
中國早期的互聯網，就是把美國現成的東西，換湯不換藥，直接改個名字就拿過來用。他們是引領者，是老司機，而我們是跟隨者，是新手，沒人覺得不對。
但很快，中美的互聯網就走向了不同的分支。
簡單說美國的互聯網範圍更廣，但一旦和實業有交集的部分，基本就是泛泛而過，無法深入。而中國的互聯網在深度這一塊，可以說是玩出了水平，玩出了花樣。
舉個例子，美國的老牌實業或者你稱為老錢也可以，絕對不會讓任何新興的東西，影響到他們的利益。在中國可以玩的移動支付，在美國如霸主一般的金融業，絕對不會允許你染指那麽一丁點。
就算玩，也得他們自己來主導，而不是讓互聯網企業挖他們的墻角。
兩國國情決定了，互聯網興起的時候，美國的工業化體系早已成熟，也意味著一批利益階層的固化，後來者根本不可能撬得動這座大山。
但在中國正好相反，互聯網進入中國的時候，正值中國改革開放新舊交替的時期。舊有的體系被打爛了，新的正在重建。沒有一個強有力的，固化的利益階層來阻攔。所以互聯網，能夠在行業裏走得更深，更遠，更專業。
就說電商這塊，中國是後來者，但發展速度那可比老大哥快多了。現在又發展出網紅帶貨的趨勢，再過幾年還有直播帶貨，可以說是花樣頻出。
從單項來看，美國的互聯網就好像凝固了時間，而中國互聯網卻是一日千裏，在卷生卷死當中，已經進化出了不知道多少個版本。
程海雅雖然嘴裏說著恭喜，但心裏卻急了。很明顯，自己這攤生意沒法跟杜箬投入的新生意比較，那麽未來，杜箬勢必會減少對青簪吟的投入。
人的精力是有限的，專註做一件事，和分出精力來做一件事，效果可想而知。
她回家跟父母商量，全家人也是大驚。
雖然他們買地的時候，就有給自己留退路的想法，大不了心一橫，把廠子租出去，一家人也夠吃穿了。但誰做生意，不是一心往上走，不到萬不得已，誰會選擇這條退路呢。
“還是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，能不能再找一個杜箬這樣的，你辛苦一點多設計一些款式，一分為二。”程母的想法對工廠來說，確實有道理。
問題就在於，上哪兒找另一個杜箬呢。
除非，自己培養一個。
“你表妹行不行，反正她也不愛讀書，整天就愛打扮。讓她對著鏡頭打扮去，沒準就有人愛看。”
咋一聽好像有點過於隨便，但仔細想想，也未嘗不可。
“我覺得，是條路。不能把銷路全指望在別人身上，不然到時候她說不做了，我們怎麽辦？”程海雅十分讚同，她是不會做電商，但青簪吟在前頭打樣，她摸著青簪吟過河，總可以吧。
“晚上讓表妹來家裏吃飯。”程海雅拍板，不管做不做得起來，都得嘗試一下。還要和表妹溝通，看看她自己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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